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浏览闲适,是村庄的天然属性,就像冬去春来,交替顺应自然;就像疫情总会被征服,谁都深信不疑。无论距离县城多远,这份属性却是与生俱来,不为几条宽阔的马路作出改变,不为人来人往的热闹让步,也不因一场突发的疫情妥协。
这种闲适,是村庄骨子里的印记,不论岁月变迁、事物发展,总是伴随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,并逐渐成为他们精神上的寄托。这种寄托可以是一次走亲访友的远足,在不通车马的田野林边穿过,走到映衬着朝阳的露水之间,走到清风徐徐的树荫丛中。在这样的路上,鞋子总会被露水打湿,得等到温煦的阳光撒下来,空气的温度慢慢升腾起来,在清爽与欢快之间,在风光与舒畅交融的那一刹那,一种随遇而安的自然观念,就会永久的印刻在人的心怀。这种寄托也可以是一次漫无目的的乡村冒险,带着几份探索的欲望,独自攀爬村里最高的山丘,在茂密的丛林深处野餐,在乡村最僻静处收藏着孩提时代的梦幻。
寄托睁开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,停留在村庄拥有或曾经拥有过的美好之中。在雨水充沛的季节,积雨层低垂在群山上,在预计的时间,以疾风骤雨,或是淅沥小雨,在大大小小的屋檐激起薄薄的雨雾。整个村庄遮掩在灰暗的底色之中,稀稀疏疏的在雨中沉默着,让人心底生出一种冷清的滋味。这种滋味一头连着热烈的灶火,一头连着朦胧的闲情,与其说冷清,倒不如说是一种人心所依的滋味。阳光充足的季节,又是另一种模样。那些翠鸟在湖滩浅处扑腾着翅膀,衔着湿润的泥土来回穿梭。苗圃的辣椒、茄子各类蔬果次第成熟,透过野草、透过闲花,向来往的人昭显着乡村的模样。
乡村终究还是农人的乡村,离不开锅里的饭,离不开地里的苗。村庄占据着平原地势,农耕成了自古以来的谋生手段。始于春耕,终于秋收,山花香味和稻花清香在房前屋后交替变换,四季在耕作中变得分明。在播种和收获之间,那份闲适才得以绵绵不绝。
在村庄的四季轮回里,隆冬是最开始的时节。那时,柳絮化成了飞雪的模样,把村庄紧紧裹在冬的最深处,在茫茫一色中,孕育着绿色和希望。等着春雨一阵一阵的落下,在农人日复一日的劳作中,绿色和希望开始萌芽,天地间又换了一身翠绿的颜色。丰收过后,瑞雪又至,下一站,又是春天,农人也不慌不忙地收起了锄头,回到家里生旺灶里的火,熬起难耐的冬,煮开温暖的春,把锅里的日子烧的温暖怡人,自在闲适。
春去秋来,冬去春回。无数美好意象在闲适的年岁里流转,在日月变换中积淀着浓郁和亲切,这就是村子的基本属性,是数千年传递下来的生活惯性,也是无数人刻在心底的乡村味道,就像如期而至的春天,年年岁岁,终将如约前来,升腾起那灿烂的春色。众志成城抗疫,疫情终会散去,等一场久别重逢,等一日尽情相拥,那一天,很快会到来。(记者 杜婧 贺惠 杨玥妙楠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