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浏览在湘西永顺县猛洞河风景名胜区多猕猴,漫山遍野的猴子都听得懂一个叫聂祖清船夫的话,并服从他的管理。只要他一曲土家山歌,那些顽皮的猴子们便会齐集河边。他还能干预猴子世界里的“人事”任免,如“钦点”猴王的,处罚捣乱的猴子等。猴子是人类的近亲,人猴对话也许并不稀奇;而蛇是冷血动物,在永顺也有人可以与蛇对话,对蛇们招之即来,挥之即去,这就奇了怪了!
永顺县的小溪风景管理区,北距风景明珠张家界40公里,南距碧波荡漾的古丈栖凤湖20公里。这是峰峦迭嶂,群峰耸翠,飞瀑漱遄,古木参天,拥有丰富的原始次生林,是国家级风景名胜区。近年来,随着旅游业的发展,这里每天迎来送往无数中外游客。
在大山深处,有一座三十多户人家的土家山寨,屋前流水淙淙,游鱼可数。建筑为清一色的吊脚木楼,有的新建的房子还散发着桐油的芳香;屋后风光旖旎,怪石嶙峋,苍松翠柏。时候正值深秋,农人们忙着收获成熟的苞米,吊脚楼上挂满了红艳艳的辣椒,黄澄澄的苞米棒子。村子前面的石坂道上,不时走过观赏风景的游客。一切都洋溢着祥和的气氛。
“ 不好了,有人被蛇咬伤了!”突然山里面传来惊恐的呼叫声,打破了村子的宁静。农人们纷纷丢下手中的活计,赶往出事的地点。
出事点就在对面山坡上的苞米地里,村里的一个农户在自己的地里采摘苞米时,不小心受到蛇的袭击,受伤部位在踝关节。
伤者倒在苞谷地里,痛得喊爹叫娘,伤口流出发黑的血。村子里有经验的人忙着给他扎住大腿根部,防止毒液侵入上身。一些游客拿出矿泉水给他冲洗伤口。但还是无济于事,伤者的嘴唇逐渐发乌,口吐白沫,眼看就有生命危险。
村子里有经验的人认为,这是为五步蛇所伤,而五步蛇有剧毒,人被它咬伤后不及时抢救,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亡。要抢救伤者,要么送县城医院,要么上山采草药。这里离管理区有一两个小时的路程,管理区离县城还有三个小时的路程;而草药也不是说采到就能采到的,伤者的伤势等不得。伤者的呼吸越来越急促。他的亲人伏在他的身上哭得死去活来,十分凄惨,哀求周围的人们施以援手。怎么办呢?围观的人群急得直跺脚。
这时村里有人建议,邻村有巫师会锁蛇,招蛇等法术,把他叫来,看他有什么方法对付蛇伤。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,村里人连忙安排人去把巫师喊来、巫师风尘尘仆仆地赶来了,后面还跟着个小徒弟,手里拎着个小箱子。巫师姓鲁,四方脸,年龄五十开外,身着家织布做的对襟衣。他走近伤者,望了望伤者的伤口与瞳孔,然后对周围的人说:“蛇药没有,但我有办法把咬伤人的蛇喊出来,要它找草药给他疗伤。”
有巫师施行招蛇术,这消息象长了翅膀,霎时传遍了周围乡村,村民与游客都过来看热闹。湖南卫视“异度惊奇”栏目的记者恰巧就在附近拍摄奇闻异事,闻迅立即赶了过来。
湖南卫视的记者与鲁巫师是老相识了,上半年请他实地做过一期节目:锁蛇。据说他施行锁蛇术,可以对一座山的蛇施行定身术,所有的蛇会一动也不动。当时记者在山头确实拍摄到了蛇们匍匐不动的镜头。节目播出后,大家却将信将疑:蛇匍匐不动,可以有多种原因,不一定就是法术的结果呀,当时大家也不以为真,只是当做笑谈而已。
这次不同以往,巫师信誓旦旦要将蛇从山里请出来,而且是在蛇快要冬眠的时候,怕是在扯谈呢。当地百姓可以忽悠,大城市里来的记者可不好忽悠哦。记者们也抱着当场戳穿这骗人把戏的态度,打开了摄像机。
看到记者们脸上的坏笑,巫师毫不在意,对着镜头说:“每一个山头的蛇是由蛇王统管的,蛇一般不会伤人,除非它受到了人的攻击。这条五步蛇主动攻击人,它破坏了蛇类世界的规矩,蛇王将会惩罚它。我现在念动咒语,让蛇王出面责成这条五步蛇找出草药,给人疗伤。”
法事就在村子南面的坪场上举行。鲁巫师带着弟子以坪场的正中为圆心,由里往外划了三个不同大小的圆圈,并沿着圆圈插满了线香。然后要求围观者站在最大一个圆圈外面,并告知记者,自己将于正中打坐,念咒语。待一会儿蛇出来时,大家千万别出声,更不要大声喧哗;否则惹恼了蛇王,它会号召满山的蛇向人群发超进攻,后果不堪设想。
围观者立即安静下来,而湖南卫视的记者仍不以为然,权且当做一场民俗表演,做好拍摄的准备。
线香点起来了,青烟缕缕。鲁巫师双手合十,双目紧闭,嘴里念念有辞;他从外向内绕着圈子行走,越走越快,以至于人仿佛飘了起来。大家只听见圈内呼呼的风响。然后巫师走到圆心,席地而坐。虽经快速奔跑,仍然气定神闲,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。他口中念起咒语。据了解,咒语是《梯玛神歌》的请“五猖”,大意如下:
弟子烧了一炷金香啊,二炷银香啊,三炷黄宝香。
请得动是何神?请得动是何鬼?
请了要得动,奉了要得来啊!
你滚岩滚坎的,过河啊!投河跳桥的,过河啊!
麻索吊颈的,过河啊!蛇缠虎咬的,过河啊!
棍打刀砍的,过河啊!生不到堂的,过河啊!
死不到殿的,过河啊!嘟安,过河啊!
我请啊得到啊,奉了啊得来啊。我有求先请啊。
别无他事啊,天赐国号,升王坐殿。
湖南管了永顺,永顺管了保靖,保靖管了,大地名叫马王堡,
小地名是溪坪啊,禾作哩打前哩。
新堂弟子啊,松弄向氏门中啊。
后指朱雀山,后指玄武山,
左指青龙山,右指白虎山,
下指白地啊,上指青天啊
天经龙神啊,地脉龙神啊,我一口一请啊。
不知何时,刚才还晴朗的天空,突然暗了下来,还刮起了冷风,吹得树叶飒飒直响。不知什么原因,山坡上吃草牛羊惊惶不安;鸟儿一群群飞往远处,发出惊恐的叫声。雾气与线香的青烟纠结在一起,现场笼罩着一层浓厚的神秘气氛。
此情此景,不禁令人想起《三国演义》里诸葛亮七星坛祭东风和五丈原祈星的情景,只不过少了木刀和拖地的长袍。
突然,从坪场附近的草丛中蹿出一条蛇来,有一米多长,嘴里含着草药,嗖嗖地朝圆圈处蹿来。
“蛇,五步蛇!”现场一片慌乱,摄影记者也目瞪口呆,禁不住往外退却。巫师的弟子赶紧示意大家站在原地不要动。
五步蛇由外而内地绕着三个圆圈滑行了一周,来到巫师身边,将咬碎的草药吐在巫师的脚边。在它扬起头时,大家发现它的嘴里滴着鲜血。蛇离开了法场,朝村子前面的小溪里缓缓游去,用清澈的溪水清洗了嘴巴,然后消失在旷野中。
巫师赶紧停止法事,拣起草药给伤者敷上。令人惊奇的是,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伤者,病情立刻得到缓解。现场围观的群众将巫师团团围住,赞不绝口。面对湖南卫视记者手中的镜头,巫师介绍:刚才五步蛇口腔流血,是因为人对它也是毒,它攻击人时,自身也受到了伤害。它在溪水边用流水清洗,是给它自己疗伤。
鲁巫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咬人的毒蛇请了出来的,看不出造假的痕迹。湖南卫视的记者们也大惑不解,将拍得的录像请湖南师大生物系教授鉴定,并请作出解释。该专家解释,蛇的听觉十分灵敏,巫师请蛇的关键在那一段咒语,可能是咒语对蛇的听觉产生了影响。如此说来,巫师掌握了与蛇交流的语言?
在历史文献中,不乏人与动物对话的传说。在《圣经》里,人类始祖亚当和夏娃受到蛇的教导,偷吃了禁果。中国古代神话中,人类始祖伏羲与女娲为蛇身人首。尧帝时的伯益,孔子的学生公冶长,蒙古族传说中的猎人海力布,他们都懂鸟语。其中海力布无意中听到了鸟们的说话,它们在传说着关于村子将会被洪水淹没的消息。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村里人,从而避免了一场灭顶的洪灾。但他因为泄露了天机,化成了一块岩石。
大自然当中,还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,等待我们去探索和发现。